澂棠

不求比往日聪明,但求比昨日自由。

【宽景】登春台

ooc怪我

隔壁楚小姐登门的时候裴景正在吃瓜,王宽昨日给她寻了个蜜瓜,黄澄澄的瓤带着馥郁的甜香气味光是看着就讨人欢心。

楚小姐带着丫鬟走进来的时候还带着一盒寻桂斋的糕点,是小丫鬟先看到了靠在井边驱暑吃瓜的裴景,然后她瘪着嘴拉了拉自家小姐的袖子。

“这也不知道是谁家不知廉耻的小姑娘,跑到人家院子里偷吃!”

楚小姐站在院子里以手掩鼻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发问,而此时的裴景刚从瓜里抬起头,蜜瓜的汁水沾了她满脸。

楚小姐见了她这副模样眼神里流露出更深的嫌弃之意,从怀里掏出了手绢在脸前扇了又扇,然后上前几步些些伸头扬着脖子说“不知羞。”

裴景瞧着她这副样子突然就明白了,她刚刚那连珠炮似的一串话是对着堂屋里的王宽说的。

裴景是想回她两句的,可是那瓜着实是甜,过分的甜意压着她的嗓子导致她没说话先咳了两声,紧接着王宽的声音就从庭屋里面穿了出来。

“楚小姐连着六天登门,每次我这院子都只有我和小景在,也不知道楚小姐说的别人是谁?“

王宽没有露面只有说话的声音从屋子里面传过来,扬州风发粘王宽的话全部都挨到了楚小姐身上,犹如一计绵软的抽打,不留下印子却痛的很。

是了,王宽那话的意思不就是“你才是外人,数次登门讨好被损了面子扳回去,不知羞的是你。”

楚小姐的脸由红转白,然后扯过丫鬟手里提着的糕点甩到了地下瞪了一眼裴景转身就走,寻桂斋今日做的荷花酥实打实的好看,摔的四分五裂的裴景有些心疼。

楚小姐走之后裴景还立在那儿,蜜瓜的汁水绕着她的指尖带着黏腻的感觉,然后她的嘴里就被塞了一块栗子糕。

“荷花酥油腻的很,你吃不惯的。”

王宽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带着浸了凉水的干净方巾给她擦手。

那一刻扬州也有风吹过来,风里带着栗子开壳时的青木的味道,这风倒也没有那么黏了。





烟花三月的时候的裴景他们跑了趟扬州。

也不知道是元仲辛起哄还是赵简提意,他们就着飘荡的船、浮动的水饮了壶酒。

狭小的船舱里熏荡着酒气,船左右摇晃的厉害连带着醉意就更上头了几分。

裴景被醉意闹得上头,索性出了船舱跑了篷船船头,三月里扬州的风带着花香,从水面上穿过带进人的鼻端。

裴景醉意偏重就趴在船檐上饮风,这水乡的水就是同汴京的不同,缓慢流动中都是满满的温柔寓意。

她在那一片波澜中看到了王宽。

王宽含着笑沉在水里想要抬起手摸裴景的额头。

裴景伸着手想要去抓,抓到的只有一掌混着腥意的凉。

赵简从船舱里钻出来揽着裴景的肩膀轻拍了两下

“行了,小景。”

赵简深知她思念之重,扬州风水又多情,总归会带着多情之意惹红相思之人的眼眶。

此次扬州之行说好听点是博览山水,说不好听点就是隐姓埋名的出逃。




那是朝堂换血之时,新帝登位总想着有一番作为,大张旗鼓的绞杀外寇,肃清朝野,理明民市,很快明堂之上就分出了派系。

一派是朝向新帝提倡大刀阔斧的整顿,一派是止于旧制不愿改革。

而他们中间站着一个王宽。

他没有偏向于任何一方,哪怕是各方拉拢,他也没有偏过一丝一毫。

他立在朝堂上宛如一棵迎寒风而立的松柏。

朝会上百官听闻新帝的政策之后都噤了声,只有王宽站了出来。

文死谏,向来是不惜命的。

王宽站在明堂上,一身都是文人的傲骨和文官的忠韧,他讲天佑万民,他讲帝王应心怀民众,得民心慈万物,他讲国之根基,他讲民生哀苦。

他讲到最后剖了帝王心术,撩开了君王不仁。

还是新上任的礼部侍郎拉了拉他。

王宽扯开被礼部侍郎拉扯的袖子,站直了身子立在了明堂之上。

明堂上是彻骨的薄凉之意,王宽像是一头孤傲的鹤。

下了朝之后王宽找到了窝在府里吃茶的元仲辛,那时候他刚被剥了兵权,索性脸朝会都不参加了,待在府里做个清闲的将军。

王宽推开门的时候元仲辛还吓了一跳,茶碗险些摔了出去。

“诶呦我的天,王大人走路没有声的?摔碎了茶碗赵简迟早手撕了我!“

王宽没理他这些混沌话坐到了他对面,阐述了一下从新帝那得到的消息。

“所以你的意思是,新帝看起来心狠手辣但确实是娇柔心肠,开了新政想撇开密阁那一套又怕后人翻他接先帝老底就想着明着抹杀我们暗着让我们改名换姓重新过活?”

新帝登基新朝初立,谁都想要一个开明盛世,哪怕是这清明盛世压着那些荒唐黑暗也不希望这些黑暗被后世翻出给自己烫上一个巨大的墨点。

“我安排了一下,你和赵简会上小景出游被截杀,而我进谏被逐不再踏入汴京城。“

“扬州风茂水美到属实是个宜居之地。你们现行,我随后就到。”


如此这般,王宽一行人便出了汴京,风尘飞扬水路浩渺,他们身后晕开不见的是朝堂诡谲,是绝处逢生。



临行前王宽把裴景圈在怀里,喂了她一块饴糖,王宽看着怀中人的脸颊忍不住偷了香。

“小景,你近来吃酒有些贪了,像个猫儿。”

裴景的脸霎时间就红了起来,思绪被牵回了那夜。

那夜裴景同赵简趴在金娘子酒坊的座子上起不得身,少女满脸熏红手里还紧握着酒瓶子。

“赵、赵姐姐,酒瓶子里是不是开了桃花啊?怎么这么香啊?”

王宽把人寻到的时候是一脸的严肃,抬着人就往回走,等把人放到床上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腰身被人缠的发紧。

王宽说,那夜的裴景像只偷了腥的猫儿,缠的王宽起不了身。

江南水乡趣味甚多,裴景他们走走逛逛竟游了半月之余,等过了扬州水路踩着那乌篷船上岸的时候王宽都已经等在岸上了。

王宽探着身子把裴景的手拽在掌心,稍稍一拉就把人拥在了怀里,前些时刻还映在水里的人如今切切实实的拥有裴景有些恍惚,等王宽身上的气味将她完全拢住裴景才有了些真实感,她拽着王宽的腰带细细抚摸,那腰带上的每一丝纹路都是她自己亲手绣上去的,如今腰带和人都在心底里都是甜丝丝的。

“小猫儿,我等你好久了。”





王宽置办了宅子做了酒宴,迎着裴景他们的到来,一路风尘老友相聚喜悦的使人上头,也就是那一日裴景第一次见到了楚小姐。

楚小姐提着礼物出现在了院子里,穿着鹅黄纱裙的姑娘满脸的欢喜,声音朗朗的朝着王宽笑问

“王公子,听闻你老友相聚我也想着来庆贺一下!”

可当裴景掀开帘子的时候那姑娘脸上的笑意瞬时就被收回,甩着那衣摆给裴景留了一个后脑勺。

王宽站在裴景身后幽幽的说上一句

“夫人可别生气,王某未曾收过她的礼物。”

赵简和元仲辛待了三五日就要离去,他们感叹好不容易得了自在身定要远些走走,看看塞北风貌雪山之威。

赵简走之前还悄悄拉过了裴景嘱咐她少吃糖多饮酒,等她和元仲辛归来之日给他俩添上个侄儿。

裴景红着脸给她多塞了两个橘子。

此行路远,风光正好,不辱前尘。




“在想什么?”

王宽给人细细的擦了一遍手又把那双小手搁在掌心内牢牢牵住,裴景对上他的双眼摇了摇头。

“王大哥,栗子糕真好吃。”

裴景双手攀上人的胳膊同王宽一起走回室内,她的长发随着脚步踩踏飘动,少女发间的香气沁着王宽。

“恩,小猫儿也好吃。”

“什么?”

“没什么,赵简他们要回来了。”

“也不知道赵姐姐会不会给我带塞北的特产......”








扬州依旧湿热的很,裴景也依旧会趴在井边企图用井里凉气祛暑。

可唯有那一声“猫儿,过来。”才能使她重获春水,一生澄明。







流水账小甜饼,希望大家喜欢。

《登春台》算是弥补了《纸焚春》和《春不渡》吧,没办法啊我的宽景就是要甜甜的呀。

然后悄咪咪给宽景加了一段车~诶嘿嘿嘿

今天也希望得到姐妹们的评论呢~

爱你们啾咪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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